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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浙江兩省的蘇州、松江、常州、鎮江、江寧、杭州、嘉興、湖州等八府和太倉州,具有大致相同的自然環境,形成為一個經濟區,即通常所說的江南地區。
自然環境,從經濟史來看,是與人類經濟活動密切相關的自然條件。江南地區自然環境優越,地勢平坦,平原遼闊。江海環抱,湖泊河港縱橫,水資源豐富。亞熱帶氣候溫和潤濕,日照充足,無霜期長,雨量充沛,土壤肥沃,非常適合農作物的生長。特別值得指出的是,江南地區沿江沿海的高田地帶,地勢高仰,多沙質土壤,具微堿性,適宜種植耐旱并有抗堿能力的棉花。太湖周圍的低田地帶多水,其保肥能力強的壤質粘土,適宜種植桑樹,其中性壤土適宜種植喜濕的水稻。
自然條件的差異性,及其自然產品的多樣性,形成農業分工的自然基礎。稻、棉、桑遂成為農作物種植的最佳選擇。自然環境對于人類發展的影響,“是一種可變的量”。①生產力水平的高低,與其作用的大小呈負相關。在清代生產力的條件下,自然環境還具有強大作用。人們只能適應和利用自然環境,以充分獲取它所提供的自然生產力。江南人民遂采取兩方面的措施,以盡量發揮土地的潛力。
首先是擴大棉田與桑地,以進一步適應生態條件,優化農業布局。
明代江南農民因地制宜,發展糧食、棉花和蠶桑生產。明中葉后,已形成如下格局:“高者麥,低者稻,平衍者則木棉桑枲,皆得隨宜樹藝,庶乎人無遺力,地無遺利,遍野皆衣食之資矣,此百世經常之大利也”②。江南農民就在明代農業生產發展的基礎上,大面積改稻田為棉田,改糧地為桑地。常熟縣的東高鄉,雍正間,“種棉十僅四五”,到乾隆間已“種棉漸多于稻”③。道光間,太倉州及所屬鎮洋、嘉定、寶山等縣,已是“種稻之處十僅二三,而木棉居其七八”④。而浙江嘉興府的旱地,明萬歷時為42萬余畝,至清嘉慶間,增為55萬余畝,大都成為桑地。江南地區的沿江沿海遂成為以棉為主或棉稻并重的棉稻產區,太湖南部成為以桑為主或桑稻并重的桑稻產區,太湖北部成為以稻為主的水稻產區。甚至在地跨高田地帶與低田地帶分界線上的各縣,如武進、常熟、昆山、桐鄉等縣的農作物種植也沿此線而涇渭分明①。
其次,發展農業生產技術。
清代江南農民在農業生產上,投入更多勞力,發展了深耕、套耕等精耕細作技術;又增加用肥,發展了墊底、接力等合理施肥技術。他們種田治地,施用糞肥、河泥、綠肥、豆餅等肥料。種桑種棉的用肥更多于種稻。用肥增多,促進了肥料的商品化。綠肥種子和豆餅通常都需要購買。經營地主和富裕農民購買糞肥的漸多。《沈氏農書》曾記載到平望鎮買“磨路(牛糞肥)、豬灰(豬廄肥)”,到“近鎮買坐坑糞”,還要從桐鄉“必往杭州”買人糞,等等。餅肥肥質優良,效力大,使用方便,施用餅肥已經很普遍。據《沈氏農書》、《浦泖農咨》和《租核》等書提供的資料估算,明末至清后期經營地主與富裕農民每畝土地用餅肥的貨幣支出,約增加二倍多。勞動集約型農業向資金集約型農業轉變開始顯露苗頭。清代以“糞多力勤”為特點的農業技術體系,就是在江南農業生產經驗的基礎上形成的。明末清初提出“凡種田固不出糞多力勤四字”的《補農書》(包括《沈氏農書》)實為其奠基之作。包世臣更具體地以糧食為例,詮釋了其增產效果:治田“加糞一遍,則溢谷二斗;加做一工,亦溢谷二斗”。②清代江南地區種糧、種棉、種桑養蠶的農書很多,這些都是農民生產經驗的結晶。農業技術的發展,正是當時生產力條件下,自然條件得到良好利用的集中體現。
經過人與自然的良性互動,棉花和蠶桑生產,在明代的基礎上獲得了進一步的發展。生產者如果就地取材,從事棉紡織業和絲織業,就可以節省經過市場環節的各種費用,降低成本。農民如果以自己生產的原料進行加工,更可獲得種植經濟作物的收益,減少原料費用。許多農民就是“植棉以始之,成布以終之”?!渡蚴限r書》也說,農民織絹,“若自己蠶絲,利尚有浮”,都是說的這個道理。特別應當指出的是,棉織品與絲織品都是關系國計民生的重要手工業品。它們都是衣著材料,特別是棉布更是廣大人民的生活必需品。它們都有廣闊的消費市場。充分利用原料資源的巨大優勢,發展農產品產業化,就成為江南人民必然的經濟選擇。棉紡織業和絲織業都是傳統經濟中的重要產業,二者得一,就足以“通商賈,致富饒”,而今得到自然界恩賜,竟使二者都作為支柱產業,并行發展。
棉紡織全為農民家庭手工業,在棉、糧產區,“比戶紡織”。在蠶桑區,也有大量農民從事紡織,棉紡織在江南地區普遍發展。有些農民“食于田者,惟冬三月”,“謀生之方已不專仰于田畝”,棉紡織已從副業發展為主業。他們既不離鄉,又不離土,就地實現了專業化或半專業化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