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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漢語一般分為七大方言區,東北方言屬于北方方言的一個分支。《歷史語言學》中關于東北方言和北方話的關系有這樣一段描述:“我們設想,北京話的源頭可能在東北,隨著滿族入侵,居民內遷,東北方言的擴散波涉及到北京及其附近地區,覆蓋了原來的北京土話,使其成為底層”。東北方言與普通話的語音相近,語法結構也最為相近,易于理解,獲得很多人的喜愛。東北方言在其演化發展的過程中,受到其特有的自然地理壞境、歷史和文化等的影響,產生了很多具有特色的方言詞匯。其中的動物名詞就頗具特色,東北人對動物的稱呼形象生動,對動物名詞的使用既幽默詼諧,又不失莊嚴。
每一種語言本身都是一種集體的表達藝術,其中隱藏著一些審美的因素———語言的、節奏的、象征的、形態的———是不能和任何別的語言全部共有的[2]。東北方言里存在著大量的、不同于普通話的動物名詞,它們具有自己獨特的風格。筆者通過搜集該類名詞,發現它們具有直觀易懂、吸收少數民族語言等特點。
(一)動物名稱直觀易懂有一部分動物名稱在東北方言里直接按照它們的體貌特征和秉性習慣來稱呼的,簡單明了,形象直觀。比如:1.瓢蟲,它的顏色鮮艷,常見的是黃色、褐色、紅色和橙色,身上長有斑點,東北人稱它們為“花大姐”,既顯出了它們的特點,又讓人叫起來感覺很親切。2.飛蛾,因為它飛的時候翅膀不斷煽動,這個動作北方叫做“撲棱”,而且聲音上也是“撲棱”“撲棱”的聲音,所以被北方百姓俗稱為“撲棱蛾子”。東北人也把“鴿子”叫做“撲鴿子”,其原因是一樣的。這樣稱呼這些常見的動物,不僅簡簡單單,讓人容易理解。把對于農民感到陌生的詞語換為自己熟悉的日常詞語,不僅減輕了人們的記憶負擔,還豐富了語言詞匯系統。
(二)語法的地域性特色分明東北方言里,動物名詞在語法上具有鮮明的方言烙印。例1:對動物的稱呼多加前綴“老”,如老牛、老抱子(孵化小雞的母雞)、老鴰(烏鴉)、老黃(黃鼠狼)等。例2:對動物稱呼多用后綴“子”,如鴨子、楊喇子(刺蛾)、傻狍子、黑魚棒子等等。這些語法特征,顯示了東北方言的特點。人們這樣稱呼自己熟悉的動物,又表現出了東北人對動物的喜愛。
(三)少數民族語言的底層遺留由于東北是一個多民族聚居的地方,在這里世代生活著漢族、滿族、蒙古族、朝鮮族、赫哲族、鄂倫春族和達斡爾族等民族。各民族彼此之間的貿易往來、雜居共處、民族通婚等活動,自然會帶來語言的接觸,形成了具有地域特色的方言。因此,東北方言里存在著大量的少數民族語言詞匯。
二、東北方言中動物名詞隱喻的使用
所謂動物名詞隱喻,就是把人作為始源域,用來作比喻的動物是目標域,以動物的特點來喻人,實現始源域向目標域的投射。東北地區地廣人稀,有著十分豐富的動植物資源,各民族以狩獵、捕魚和農耕為主,人們在長期與動物的接觸中,逐漸了解、馴化和使用動物,于是動物詞匯便有了很多形象的比喻。
(一)動物名詞隱喻在口語中的使用東北方言中具有隱喻功能的動物名詞,大多出現在口語中。在東北農村,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會養一些動物,以牛、羊、驢、豬和狗為主,人們在想要表達自己的情感時,當然會首選這些身邊熟悉的動物。例1:驢是東北農村人很熟悉的動物,大家用它來拉車。東北人用“驢性”一詞來形容人固執、魯莽、暴躁、不明事理,像毛驢的脾氣。比如說:“千萬別招惹他,那人特別驢性。”大家還用“驢臉”來形容人很生氣,把臉拉得很長。例2:雞、鴨、鵝和狗是農家必養的動物,在飼養它們的過程中,也創造出一些有意思的詞匯。如:雞蹬狗刨,形容糧食剩的不多。秋收時,人們喜歡把糧食堆在園子里,主要是玉米需要堆在那里曬干了水分。這樣就會被家禽吃一些,產生了浪費。于是,就用“雞蹬狗刨”來表示自家的糧食被家禽浪費,再加上保管不力,已經不剩多少了。這個詞語很形象地再現了東北農家小院的生活。
(二)動物名詞隱喻在熟語、歇后語中的使用在東北流行的熟語和歇后語中,存在大量的動物名詞隱喻現象。比如:1、聽蝲蝲蛄叫,還不種地了。蝲蝲蛄就是螻蛄,它喜歡吃植物的根部,如果莊稼的根部受損,就會死掉,等于農民的辛苦勞動付諸東流。但百姓以一種樂觀的態度來面對它,“聽蝲蝲蛄叫,還不種地了”,也就引申為在阻力面前,不要氣餒,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和想法,勇敢的做自己想做的事。2、狗吃碗碴子———滿肚詞(瓷)兒這是幽默的東北人在調侃某個人能言善辯,話語富有生活化氣息,同時詼諧、風趣。
三、結語
東北方言里有大量的動物隱喻詞匯,這些詞匯不僅記錄了東北的文化,也記錄了東北人的生活。這些簡潔直白、精準透徹、詼諧風趣的詞語隱喻反映了東北人直率坦誠、粗獷豪放的性格。同時也體現了東北人感受、了解和闡釋生活的認知思維模式。東北方言因其與普通話具有較高的一致性,受到了一些人忽視。東北方言和其它的方言一樣,具有自己獨特的語言特色和文化內涵,應該得到保護和重視。一些有特色的東北方言正在逐漸消失,需要整理和記錄,以便后人傳承和研究。
作者:陳亮 單位:新疆大學人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