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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探索雜志》2015年第六期
作為國家重要地理構成,邊疆始終交織在國家創生和創構的演進歷程中。族群自我發展造就出復雜多樣的民族構成,復雜了邊疆治理和建設,創造并維護“美美與共”的有序邊疆因此而成為國家至上追求。然呈現在不同歷史時段的中國邊疆問題有其特殊的生成“動力”,邊民心理意識搖擺在國家與族群認同之間,遭遇外部因素“催化”,就有可能出現混亂邊疆社會的群體行為。面對多元復雜的邊疆問題,學者們開展了層次多樣的研究,添增了許多邊疆知識“庫存”。但在基于歷史“舊邦”經驗總結,發現和發明“興命”于當代中國邊疆社會的“智”識方面,前人給后輩晚生預留了足夠的工作空間。
一、中國邊疆問題的生成“動力”及其階段性歷史“型態”
中國陸疆自遼寧丹東市鴨綠江口,沿西環繞至廣西北部灣,分別與朝鮮、俄羅斯、蒙古、印度、緬甸、老撾、越南等十幾個國家和地區接壤。一些鄰國曾與中國有藩屬關系,部分國家直至近代才自主為主權國家。鄰國作為帝國藩屬時,邊民連自我身份都沒有清晰歸屬,生活跨國界交往,也不會遭遇民族國家以“合法”或“非法”的屬性加以界定,進而施以法律手段矯治其行為。但是,正是這種基于和諧要素構織出來的邊疆,給后來國家邊界劃分帶來了一定難度。中國與周邊鄰國關系的變化,西方殖民國家的強勢出現是一個重要因素。許多邊鄰都是在西方國家殖民意識的強制“導引”下,邁出與中國劃分邊界的步履。盡管殖民國家在大洋彼岸盡可能多地占有殖民地,但在曾有著“不分你我”的中國邊區,殖民者的這種暴力強求并沒有輕易得逞。英、法殖民者雖屢次與中國踏勘中印、中越邊界,但終究沒有清晰化邊界,最后只能訴諸戰爭交鋒,給國家尤其是地方邊境民族制造了延續數代人的災難。西方殖民勢力“退潮”之后,曾經的“未定界”長時段地成了中國與邊鄰國家邊界糾紛的重要內容。此外,邊疆社會發展差距缺失了邊疆民族充分享有多重利益的社會機會,弱化了邊疆民族的國家認同意識。中國邊疆社會發展具有顯明的差序:北方平原貫通東西,草原可放牧,山川可漁獵。南部則難見平川,山嶺、激流環繞,主流文明很難“上山”。邊民缺乏合理化機制保障享有和參與分配公共資源,其國家認同意識不可能得到增強和持續鞏固,邊民不但弱化甚至缺失維護國家邊疆利益的心態,而且差異顯明的地方事實還極易培植邊疆民族逆反進而做出不利于民族國家的“另類”行為。
從歷史來看,中國久遠的邊疆是一個有著共同記憶和相同經歷的同質性社會,人們互助鄰幫,即使跨越國家邊界,異境仍然還是一個有著相同習俗的熟悉生活空間。這種基于大家共同“消費”的“地方性知識”創構出來的共同體,是一個真實用心溝通的理想社會,其有序的地方邊民生活態勢共同筑造和維護了國家邊疆利益。然而,20世紀90年代,邊疆民族這種安靜、寧和的禮俗社會隨著民族國家關系的變化逐漸遭遇外來多種文化因素影響,直接影響了我國邊疆社會穩定和國家安全。比如:蒙古族跨中國、蒙古和俄羅斯三國的國界,在中國和蒙古國均有政治主權實體,20世紀90年代曾經出現過“三蒙統一”的民族動亂。朝鮮半島是朝鮮族主體聚居之地,與中國僅一江之隔。近年,交織著民族、領土主權等多重因素的半島問題,威脅到中國東北朝鮮族地區有序社會。西北邊境有維吾爾、蒙古、俄羅斯、藏、塔吉克以及柯爾克孜等八個跨境民族,90年代受民族分裂主義、宗教極端主義和國際恐怖主義三股勢力影響,新疆維吾爾族分離勢力猖獗,分裂和破壞國家邊邦。群體事件的產生與邊疆民族失衡的文化心理有著密切聯系。參與群體禍亂的邊民,其行為萌動都受到失衡心理的刺激。當下,貧富差距重新成為影響邊疆民族社會穩定的重要因素。經濟差異藏匿著許多更為不穩定的社會因素,它會大大地弱化邊民的國家意識,進而失衡邊疆民族的宗教信仰、文化傳統、種族歸屬感、價值觀等文化心理,最終成為誘發邊疆民族社會穩定問題的重要因素。
二、中國邊疆問題研究的慣常取向
首先,追敘歷史,依照帝國王朝更變格式化地陳述邊疆民族社會發展過程史。時間使邊疆附有了許多舊有和新現的時代內容,依循時間在邊疆烙印的跡象敘寫邊民生活史的學術抱負清晰了邊疆過程事件,賣力地為學術界貢獻了識認中國邊疆歷變的事實。可以說,也正因為學界長期有智者追求和奉獻在這條學術道路上,才使我們后輩晚生擁有充分地認識“舊邦”的機會。但我們也發現邊疆問題研究過多沾染了歷史學色彩,甚至很多學人把歷史學慣用的時間和過程史實兩大要素作為核心指標,將其杠桿性地用來指導“我者”或“我群”的邊疆關懷,深度賦予邊疆民族問題研究時間色素。可以想象,依照時間來“堆積”邊疆事實,隨著自我研究“拼盤”中的時間史料增多,最終只能權威信仰時間這個要素,方才能清理手頭史料的“門戶”。辛勤走到這個學術節點時,邊疆問題完全發展成豐富和補充歷史學研究素材的學術“注腳”,學人們早已無心甚至說無法有空間界分學界中呼吁的邊疆學與歷史學位格,最終只能跟隨學界通用的民族史、邊疆史或專門史之類的稱謂,不可能擁有自己獨立的學科冠名。這樣的學術倫理告訴我們一條亙古不變的邏輯演繹,即邊疆聚居著少數民族,邊疆是民族的邊疆,因而邊疆研究可以說就是民族研究,邊疆因時間得以造就,因而邊疆研究最終成為民族史研究。多年來,這樣的學理演繹,為民族史研究贏得了極大的生成發展空間,從而幫助民族史興盛為顯學科。事實上,就邊疆民族問題研究的本質講,權威地尊重時間,純粹遵照時間塑造的邊疆軌跡來敘述邊疆史,并非不能真實滿足邊疆研究的原始初衷。李治亭先生認為,以往的邊疆史地記錄與研究,都屬于具體時代、具體問題的個案研究,皆從一個朝代的視角去看待邊疆,不過是羅列各朝代的邊疆行政機構設置、與中央王朝的隸屬關系、漢與邊疆少數民族的交往等。這幾乎成了邊疆研究的基本內容,最缺乏的是,邊疆研究的理論極少為人們所注意,尚未意識到建立邊疆學科的必要性,其研究仍囿于傳統習慣和不變的模式。在這種情況下,邊疆研究是無法取得突破的。民族史研究已剛性定格為邊疆問題研究普范式,像筆者這種淺顯涉足邊疆民族問題的晚生,筆提這個早已被勞苦功高的民族史前輩打造成型的范式,或許有冒學界“大不韙”之嫌。但在當代,邊疆復合為更加多元的社會,動搖和創造有序邊疆社會的因素更加復雜深層,科學邊疆研究的使命急需人們再度反思這些早已定格的權威范式。其次,塊狀研究,不見邊疆問題之邏輯系譜。
邊疆是基于民族構成、宗教信仰等多重要素構造出來的復合實體。因其構成要素的多元性,學人們在至上崇拜“時間”這個主干要素進行研究時,又不得不依照邊疆構成的復合要素枝分出“塊狀”內容。于是,在民族史研究方面,再度培養出在諸如宗教、生態、貧困等方面有突出貢獻的研究專家。原則上講,在這個由“領域專家”組成的大家庭里,本有著一個“對話”和通融的學術環境,然事出意外,這個理想的家庭環境不但沒有得到很好培植,而且還因為大家各自學術追求側重有異,大家庭里還滋長出許多相互“不認同”的“相輕”作風,阻隔甚至切斷了同行學人間本有的話語流。不能否認,“史”畢竟只能是一種曾經的事實,民族史研究實際上是在反復不斷“再現”“閱讀”和“釋解”史實的過程中完成的。這本是一個嚴格的“三位一體化”的求實過程,但由于學者們差異有別的學術背景,使人們在“還原”或“識解”邊疆事實過程中,出現“同中有異、異中有同”的學術話語,為同行大家庭成員之間的爭鳴奠定了基礎。當然,同一學術理路上不同學術觀點爭鋒,有益于完善學科建設,但如果在這個方面表現出極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共識),則又會違背“學術在爭鳴中成長”的通識規則。就中國邊疆研究來看,地理區隔出的東北、西北、西南、東南概念成為了邊疆研究學人慣走的老路。過多沉迷于地理空格來研究邊疆,勢必會導致諸如此類的情況:諳熟于西南邊疆民族史實的學人或學術團體,卻不具備甚至陌生于東北邊疆民族曾經和當下的社會事實。為給自己疏通一條表述“不知道”遠方“他者”的緣由,他們最終只好回歸到“地方太遙遠,沒有到過那地方調查”。當然,其話語表述的內容或許是真實的。但這個“真實”恰恰是我國邊疆問題研究的一大“敗筆”,即因邊疆民族跨越遙遠地理空間,進而使熱心于邊疆研究的學術群體成為“同是邊疆研究淪落人”。誠希望“他者太遠”不要再成為學人自信的話語。當下,由于中國邊疆民族地區出現許多新鮮知識,邊疆治理和建設更加成為具有“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特性的中國人的重要意志。自新生共和國成立,邊疆始終是國家邊政工作的重要內容。從新中國成立初期開始并持續三十多年的民族識別以及基于民族識別而制定施行的民族區域自治制度,改革開放以來中央政府又先后制定施行西部大開發、振興東北老工業、廣西北部灣戰略、云南“橋頭堡”戰略及多次召開中央西藏和新疆會議等,這一系列富民惠邊行為,昭示了國家邊疆建設的信心。國家邊疆建設意志和各種“顯”行動為邊疆研究學人迎來了“早春天氣”。然而,正是因為邊疆民族研究這一學術空間在當下的寬泛存在,培養了許多相關學科人員投身于邊疆問題的激情。就現在來看,無論是國家重大層次的招標項目,還是省、部、市不同級次的科研項目,都直接或間接地擁有了邊疆關懷。參與研究的人員,豐富性地包括了政治學、社會學、管理學、人類學、民族學、宗教學等多學科背景。這在大大補充科研力量的同時,更有可能增加學術“不對話”的可能性,邊疆研究急需有更加科學的學理權重。
再次,對史自話,遠離導向性的邊治研究抱負。邊疆治理和建設成為中國重要意志的同時,中央和地方政府也通過多種渠道為學術界創造良好的研究平臺,進而使邊疆研究成為學界“座上賓”。當下,這種稍帶國家主導性質的邊疆研究本身需要服務于民族國家建設邊疆的整體意志,屬于一種應用性質的研究范疇。當然,這種研究范式并不是說完全拋棄基礎理論研究,因為完全脫殼于基礎理論的邊疆問題研究,也不可能在服務國家邊疆建設和治理方面有任何大的建樹。只有保有著名社會學家費孝通先生終身踐行的“志在富民”的學術追求,通過邊疆問題的學理性研究,才能真正探尋到認識和改造邊疆的大智慧。時下,總結“舊邦”經驗以“興命”,當代邊疆建設更成為政學兩界的重大追求。與現階段我國民族工作面臨的嚴峻形勢和緊迫任務相契合,云南民族團結進步事業的蓬勃發展,為新形勢下民族工作理論創新和實踐創新,探索兼具中國特色、云南特點的民族工作新路子提供了良好條件和典型素材。2011年5月6日《國務院關于支持云南省加快建設面向西南開放重要橋頭堡的意見》明確提出,把云南建設成為“我國民族團結進步邊疆繁榮穩定的示范區”。國家高度重視云南民族工作的示范經驗,不僅釋放出民族工作的時代挑戰性,而且也間接告訴我們邊疆民族問題研究“要為現實服務”的高要求。中國特殊和客觀的歷史國情,造就了中國復雜多樣的邊疆背景。任何一個地方邊疆都有一部當地邊民創造的豐富翔實的感人史實。這是民族史學者經常樂道的中國邊疆“資本”。正是因為這一豐富“資本”的存在,成就了許多學名遠揚的專家。邊疆民族史研究者普遍的邏輯是“對話”先人。通過其學術研究中“此岸”與“彼岸”的對史自話,引導人們去認識過去的邊疆,以傳遞、記憶甚至感嘆先輩族人曾經創造和享有的社會模型。這種研究路向連歷史學研究范式都還不充分具備。其實,真正意義上的歷史研究,在“對話”前人的過程中,還需要人們試圖總結和尋找可以“興命”于當代社會的科學倫理。“舊邦”需要人們去知識,但基于過程中的事實發現和總結“興命”于當下邊疆治理和建設方略,這或許才是邊疆問題研究的真實價值所在。
三、多重社會意境下科學邊疆研究之可能
邊疆社會是文化“自在”和“自覺”民族共同構織的共同體,它保有多重意境。邊民生活擁有顯明特質,無形的文化邊界和有形的國家地理邊界共同交織在群體生活知識中,群體交往兼涉族群記憶以及不同民族國家主流意識,多重因素將邊疆“熔鑄”成一個多元理性大社區。受不同民族國家主流文化以及生地環境影響,邊民群體被多國文化改造,其生活慣常基于訴求文化心理的價值意志和基于物質利益表達及獲取的工具意志。人們在切合民族國家及族群文化和物質利益的三重意義上來創造地方社會形態。價值和工具不僅成為主導邊境民族構造地方社會的重要因由,而且其作為邊民社會的影響力還呈現出極為顯明的歷時性特征,直接搖擺著邊疆民族心理意識。多重意境造就的邊疆社會包含層次多樣而復雜的問題,何以進行科學研究,學者們已進行過多方探尋。在邊疆學方面,中國社會科學院的馬大正先生和云南大學的方鐵教授都曾進行過定位。1997年,馬大正先生與劉逖合著的《二十世紀的中國邊疆研究:一門發展中的邊緣學科的演進歷程》出版,提出并論證了中國邊疆研究已成為“邊緣學科”的價值命題。他們認為,應從統一多民族國家歷史和現實出發,將中國近代邊疆問題作為一個整體進行綜合考察研究;要繼承和發揚中國邊疆研究愛國主義和實事求是的優良傳統,將歷史研究與現實需要緊密結合起來;系統收集整理資料,重視和扶持中國近代邊疆問題研究。[2]改革開放以來,中國邊疆問題研究取得兩個方面的突破:其一是由近代邊界問題擴展到古代疆域史、近代邊界沿革史與邊疆研究史的探討;其二是從傳統的邊疆史地研究,發展到關注當代中國邊疆的新情況與新問題,并較好地實現基礎研究與應用研究有機結合。
在《中國邊疆研究論稿》中,馬大正先生明確提出“中國邊疆學”的學術概念及其科學內涵,并從理論上給予了系統論證。在這些方面,方鐵教授也有類似看法。他認為,中國邊疆學是研究中國邊疆地區歷史與現狀問題的學科,具有基礎研究與應用研究并重、邊疆理論與治邊實踐并重、邊疆歷史與邊疆現實并重、人文社會科學與自然科學結合、研究成果既有學術意義也有應用價值的特點。其研究的視角與方法應靈活多樣,應繼承和發展歷史學的研究方法,積極借鑒相關學科的研究方法。方鐵先生還大致概括了中國邊疆學應涵蓋的基本研究內容。他認為,從專門史與邊疆史地發端的中國邊疆學,在學術積累、學術水平、學術規范、隊伍建設等方面,目前已初步具備成為專門學科的條件。作為一個全新學科的中國邊疆學已現雛形,展現了廣闊的發展前景。然而,多數學者樂于關注西南邊疆少數民族,較少研究邊疆史地方面的深層問題,學術視角與探討方法較為陳舊,研究領域相對狹小,總體水平的提高也較慢。邊疆并不是孤立的地方社會,它交織著主權民族國家的主流文化思想、國家邊疆建設意志、邊疆民族群體心理意識、鄰國邊治行為與全球化背景下的國際多重復雜思維,是經由多元化要素共同作用,方才制造出來的人群共同體。這些要素經常“擺渡”著邊疆民族的思想意識,在較大程度上決定邊民行動。筆者認為,邊疆問題研究必須具體化到這些復雜因素影響下的邊疆社會性質或者說邊疆社會“型態”,只有深層次地認識了邊疆社會本質,才能立足于邊疆實情,進行科學研究。邊疆研究必須把“邊疆社會”作為對象,通過對邊疆社會全方位“解剖”,在真正熟知地方邊疆社會的基礎上,才可以上升到邊疆問題研究。
和諧社會已成為當代中國邊疆社會建設的最高目標。其實,邊疆社會之所以出現“不和諧”,其根本誘發點在于邊疆民族作為主權民族國家的重要成員,雖然擔當和扮演了護衛國家有形地理邊疆的重要角色,但多種社會因素(如邊政制度設置)的影響使邊疆民族少有甚至缺失利益及文化表達、獲取的社會機會,弱化和消磨了邊疆民族守護邊疆的愛國主義意識。受到外來極端思維促動,邊疆民族就很可能會產生群體禍亂邊疆的沖動。可以說,和諧社會的創造,關鍵在于民族國家是否能夠實現政策制度的“再建設”,創造條件以滿足邊疆民族教育、醫療、保險等多種社會機會需求。只有充分彰顯國家優越性,才能萌生并持續培植邊疆民族的愛國主義情結。當然,作為一個有著兩萬多公里邊境線且邊疆民族構成極其復雜的國家,中國的邊疆建設很難具體化到微觀社區,地方邊疆社情需要熟悉地方實際的生活主體傳遞,唯有如此,國家才能基于邊疆真實,以科學的政策制度來服務邊民。但我們不能忽視這其中的一個重要問題,即地方信息“傳遞”本身是一門科學的學問,它包含了發現問題、分析問題以及思考問題的全過程,也意味著對邊疆問題實質的深層次把握。如果信息傳遞者對邊疆問題缺乏根植性的認識,那么,其傳遞的信息將會本末倒置地貽誤邊疆建設。
中國邊疆建設顯現的“出現問題—解決問題—再出現問題—再解決問題”的“混棒式”邊治現象,已經扭曲地告訴人們邊疆建設中“不亂不治、小亂小治、大亂大得利”的潛規則。這種潛意識,很大程度地“修改”了地方權力資源擁有者治理和建設邊疆的邏輯和信念。可以這樣換位思考,具有充分負面影響的地方群體性事件,通過讓當地邊疆民族支付沉重資本之后,地方因此贏得更多再建設的外部資源。這樣的邊治邏輯是完全不科學的,究其痼疾之根,在于缺少真正懂得地方邊疆民族實際的科研工作者,及時準確地挖掘和傳遞信息,讓國家及早發現問題,并通過制度的科學設計和施行來化解邊疆民族的心理障礙,從而避免禍亂地方邊疆的群體性事件發生。云南之所以在復雜背景下能續保民族團結進步、邊疆繁榮穩定格局,創造出在全國都具有充分示范效應并屢次受到中央表彰的“云南現象”,是因為云南有著大批熟知云南邊疆民族實際并長期奔走在云南邊疆的民族研究專家和科研工作者。因此,在當代特殊社會背景下開展邊疆問題研究,必須基于邊疆客觀事實和相關學科研究積累的經驗,培養具有豐富理論知識而又極具地方邊疆社會實證經驗的當代學人。只有培養悉知邊疆社會實際和高瞻思考復雜地方邊疆視像的科研工作者,才能把邊疆社會真實能通過他們的“”,釋放到權力部門;只有吸取經過長期細致調查和周密論證的邊治觀念,才能在具體的邊治行動中,完成和諧邊疆社會建設的世紀夙愿。
作者:谷家榮 單位:云南師范大學 哲學與政法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