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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雜志》2015年第六期
一、女主人公的設定
霍桑在長篇小說《紅字》中,塑造了海絲特•白蘭這一因發生外遇與牧師生下女兒的叛逆女性形象,白蘭被戴上標志“通奸”的紅色A字示眾。霍桑以《紅字》為名,一定程度上體現了他對當時社會的無情諷刺,也可被認為是一種“贖罪”。霍桑的先祖威廉•霍桑曾以當地官員的身份當眾驅逐鞭打過一位教友派的婦女,而霍桑的高祖父約翰•霍桑則是臭名昭著的1692年塞萊姆女巫審判中的三位法官之一,數名女巫死于他的判決之下。霍桑創作《紅字》的目的之一就是希望通過寫作,“替他們(祖先)蒙受恥辱,并祈求從今以后洗刷掉他們招致的任何詛咒。”而在《福谷傳奇》中,贊諾比亞是一位黑皮膚,聰明、驕傲而性感的女人,原型被視為是當時的美國女性主義先鋒瑪格利特•福爾勒。
二、《紅字》對女性的刻畫
霍桑善于探索人的內心世界,總是用生動的語言文字來展現人物情感,在描寫中又常把人的心理活動和直覺放在首位。如小說中白蘭被當眾懲罰時對牧師說道“我們難道不能在一起度過我們永恒的生命嗎?確確實實,我們已經用這一切悲苦彼此贖救了!你用你那雙明亮的垂死的眼睛遙望著永恒!那就告訴我,你都看見了什么?”,這話表明了白蘭即使身處困境,仍然不為權威所懼的勇氣和獨立精神。在《海斯特做針線》這一章中,剛走出獄門的海斯特心里百味雜陳,“她分析出自己在新英格蘭繼續后留下來的動機,并且迫使自己去相信,其實只有一半是真情,另一半則是自欺。她對自己說,這里曾是她犯下罪孽的地方,這愿也應是她接受人問懲罰的地方;這樣,或許她逐日受到的恥辱的折磨最終會蕩滌她的靈魂,并產生出比她失去的那個還要神圣的另一個純潔,因為這是她殉道的結果。”海斯特并沒有逃離這個罪孽之地,相反,她要留下來贖罪,她敢于爭取幸福,也不為自己的罪孽辯護,反而最求一種更加神圣的“純潔”。在霍桑的筆下,這是一位多么理智又癡情的女性啊。
三、關于女權的抗爭
小說一開始就帶著沉痛的氣息,海斯特•白蘭由于被認為犯了通奸罪而受到審判,并要永遠佩帶那個代表著恥辱的紅字。雖然備嘗生活的艱辛和社會的歧視,海絲特•白蘭卻頑強地生存了下來,并在小樹林和勸丁梅斯代爾進行了談話,勸他離開這里,“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到一個可以避開齊靈渥斯雙眼的地方去,她愿意和他開始一段新的生活,過去的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現在又何必去留戀呢?”海斯特白蘭總是充滿著對生活的憧憬和希望,她從不在黑暗面前妥協。在絞刑臺上,面對著總督貝靈漢和約翰•威爾遜牧師的威逼利誘,她以極大的毅力忍受著屈辱,忍受著人性所能承擔的一切,海絲特•白蘭卻堅定地說:“我永遠不會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的”。同時,他們的女兒珠兒有一段內心獨白,“當她的淚水滴在她父親的面頰上時,那淚水如同在發誓:她將在人類的憂喜之中長大成人,她絕不與這世界爭斗,而要在這世上作一個婦人。
珠兒作為痛苦使者的角色,對她母親來說,也徹底完成了。”珠兒的誓詞是超出她那個年齡所能理解的范疇的,但是霍桑用簡短而有力的文字反襯了白蘭的無畏,珠兒用“絕不與這世界戰斗”的誓言來表現自己對當前狀況的無奈和妥協,她無論如何和也不愿遭受這樣的唾罵,即使是委屈自己的幸福,然而她的母親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放棄自己的幸福,寧愿淪為千夫指的道德敗壞者,也絕不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表現了一個女人最大限度的抗爭能力。是的,她無法決定司法的裁判,無法改變人們的唾罵和歧視,但她始終堅持自己最后的思想尊嚴,用僅余的自由意志來和世界抗爭,所遇雖是悲苦,但所擇卻是甘甜。
四、結語
海斯特•白蘭是霍桑筆下刻畫最成功的女性形象,她充滿著自由之精神,但又有著神圣的純潔和堅貞,雖然在世人看來她犯了通奸罪,但她卻用自己的選擇和堅持和世界做著不懈的抗爭。海斯特無疑是一位典型的女性主義者,但作者霍桑也通過角色寄寓了他對女性的重新審視核對女權主義的支持。
作者:孔令 單位:貴陽醫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