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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壺的誕生,是為茶而生。從北宋初創之大壺煮水、盛水之用,發展到明清時案頭泡茶瀹茶之小壺,隨著飲茶方式的變化而不斷發展變化。中華茶文化內涵豐富,其與儒釋道密不可分,紫砂壺作為茶具中的一份子,其文化內涵豐厚,與佛教緣分甚深。
一.紫砂壺的誕生即與佛教有密切的關系
紫砂壺的制作是宜興陶業興盛發展過程的一個必然產物。制壺名手名家的出現,是宜興代代陶瓷智慧薪火相傳的結果。現存紫砂壺文化方面的第一本專著———明代周高起所撰《陽羨茗壺錄》中記載了“富貴土”的傳說。傳說是一位“始陶異僧”指點了黃龍山上的“五色土”,宜興土地上的人們以摶土制陶為業,過上了富庶的生活:“有異僧經行村落,日呼曰:‘賣富貴土。’人群嗤之。僧曰:‘貴不要買,買富何如?’因引村叟,指山中產土之穴去,及發之,果備五色,燦若披錦”。從始陶藝僧的傳說,我們不難發現,紫砂壺的誕生,從原料的發現上就顯示了與佛家的密切關系。江南佛事興盛,在有關紫砂陶的傳說中,紫砂壺的傳說更是與佛教密切相關。周高起《陽羨茗壺錄》載:“金沙寺僧,逸其名,聞之陶家云:僧閑靜有致,習興陶缸甕者處,搏其細土,加以澄練、捏筑為胎,規而圓之,刳使中空,踵傳口柄蓋的,附陶家穴燒成,人遂傳用”。后,此書又載,儒士吳頤山居士讀書于寺廟中,陪讀書童供春竊仿老僧心匠,“淘細土摶坯,茶匙穴中,指掠內外,指螺紋隱起可按,胎必累按,故腹半尚現節腠,視以辨真”,學得制壺之技藝,遂傳天下。現代學界,對供春其人考證未有統一觀點。現今在中國國家博物館中所藏“供春款樹癭壺”,真贗亦未有定論。昌迦禪師在《禪宗的指紋-紫砂茶具》中針對博物館所藏的樹癭壺上精細的仿真樹文指出:“這樹癭壺乃是后代對供春手捏壺的不合理仿制品,原本異僧教給供春捏制過程中所天然留下的周身紋理,因為現代制作工藝的改變而不得其解,終而以主觀劃線方式誤解了捏紋所具的天然肌理,我批評說:是后代圍坯打墻法工藝代替了異僧和供春特有的捏筑法工藝,造成這把供春壺不倫不類的仿制結局。我們應了解到:不在壺身劃刻線紋,壺身捏制所留下的天然隱約線紋,才是真正的供春藝術特色,一旦去做夸大表現必成矯飾”。禪師認為參禪修行要從根本入手,“不立文字,不離文字”,“真凈”修行。紫砂與佛教淵源甚深,儒學之吳士與供春壺,似乎也印證著無茶不文人,茶與壺文化的密切關系。清《陽羨名陶錄》的作者吳騫,不但把金沙寺僧列在紫砂“家溯篇”之首,還撰詩云:“金沙泉畔金沙寺,白足禪僧去不還。此日蜀岡千萬穴,別傳薪穴祀眉山。”
二.歷代流傳下來的壺式中以佛教題材呈多元化體現
從歷史發展演變來看,紫砂壺藝之風格帶有較為明顯的時代特征。明代淳樸古雅簡潔之美,清代華麗妍媚工巧之美;近代簡練大方古典之美;現當代技藝綜合創新之美。數百年來,紫砂藝人們以紫砂材質優良的可塑性及其燒成后特殊的肌理、色彩,創造了大量的紫砂壺及其雕塑、法器等佛教藝術之作,展現了紫砂陶的無窮魅力。尤其是紫砂壺的創造中,以佛教文化元素的多種主題,彰顯了佛文化內涵,受到了人們的喜愛。紫砂壺作為茶禪文化的物質載體,受到了茶道與禪道的雙重影響。在明代最早將佛教元素引入紫砂壺造型的是明代萬歷年間李茂林制作的“僧帽壺”。“僧帽”是出家僧人所佩戴的帽子。其造型壺體呈扁圓狀,壺身貼有八瓣蓮花瓣,壺流短直,嵌蓋,飛把,扁圓紐。其后,明代時大彬所制的“僧帽壺”,造型迥異。壺體呈為六方,壺流一側高起,呈鴨嘴狀,壺肩上立五朵蓮瓣,呈帽冠狀。嵌蓋,壺紐為花蕾圓球形有五條筋紋與壺身呼應。吳梅鼎《陽羨茗壺賦》曾贊時大彬僧帽壺曰:“刻桑門之帽,則蓮葉擎臺”。李茂林與時大彬所造之僧帽壺壺式區別較大,其后,造壺名手在此基礎上,又不斷發展,創新,創造了多種式樣的僧帽壺。萬歷壬子年住持普陀珞珈山白華庵的釋如曜收藏金石、書畫、文玩、茶具。他不但愛壺、藏壺,還定制砂壺,撰壺銘。如,在贈給天然禪師的臥輪紫砂大壺上銘:“清人樹,滌心泉、茶三昧、趙州禪。佛生日、丙申年、釋如曜銘、贈天然”。這則壺銘切茶切禪,與撰銘者、受贈者身份均符合。清代溧陽縣令陳曼生開一代文人壺之風氣,“阿曼陀室”的紫砂創作群體,在紫砂造型、銘文方面,集詩書畫印于一體,文人與制壺名手聯袂合作,給紫砂注入了文化活力。如,著名的曼生壺十八式中的唐井壺即是取材于溧陽零陵寺中的唐井之井欄造型。狀若農家斗笠造型的箬笠壺,壺銘:笠蔭暍,茶去渴,是二是一我佛無說。意思是,斗笠能夠遮陰,防止太陽的暴曬,茶能夠去煩滌暑,這究竟是一回事,還是兩回事呢?菩薩沒有說。此壺銘文既切壺又切茶(“茶去渴”),充滿了禪機玄語。又如,“青山個個伸頭看,看我庵中吃苦茶”(曼生銘,楊彭年制大壺)。明清時期的紫砂壺,其壺式多變,從自然山水、花木蟲魚、旁門工藝中均汲取創意,或簡約規整,或詩詞銘文,尤其是關乎佛教題材者,在器型變換中禪風佛意濃濃,壺式“以形寫意”彰顯禪茶精神。近現代的紫砂壺設計與主題取材自佛教文化內容的更是多種。如摹古經典的僧帽壺(顧景舟、曹婉芬、葛陶中等),佛海容天壺(呂堯臣)、釋尊壺(鮑志強)、禪意系列如百衲、菩提(呂俊杰)等。另外,還有禪師與書畫藝術家刻繪有多種禪畫、禪語的紫砂壺等等。原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居士,精研佛學,德高望重。曾在1994年來宜興問壺。贊有:“精思巧手,茶道文心”,“陶都建,北宋已知名,坡老歸來曾買宅,陸羽于此著茶經,佳話說宜興。”樸老的詠茶絕句現在更是被當今的制壺者銘刻于壺上:“七碗受至味,一壺得真味。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紫砂壺是文化元素之載體,佛教文化題材運用之廣泛,使人們在品茶之時,不僅能觀壺有悟,還能在此尊寶壺之上啟迪禪思妙悟,紫砂壺實在是修佛者必備之器。以“本山之土砂,發真茶之色香味”。紫砂壺因茶而生,茶在壺中能真實的展示茶性中最美的一面。以茶修行,品茶讀壺,佛禪元素內涵的壺式及其銘文貫穿茶事活動的整個過程,飲罷茶湯,視線停留在壺上,那些禪語機鋒令人頓悟。清茶與砂壺,乃清凈人心,歸于素樸平常的良藥。
三.壺道精神:真、樸、和、容之圓融統一
紫砂壺以其裸胎質樸之態,素面素心的美學語言,展現其材質之美、造型之美、裝飾之美的美學特征,以奧妙無窮的觸覺、視覺之美引人思悟。紫砂壺肌理細膩,色澤澄凈、圓潤如玉,古拙素雅、簡凈耐品的美學意蘊禪意濃厚。一把壺上綜合呈現了書法、篆刻、繪畫、壺銘等精妙的裝飾之美,令人生閑遠之思。一把壺,何以能成為堅守壺道的好壺?筆者認為,是制壺者堅守了“真、樸、和、容之圓融統一”的造壺精神。以此種精神入壺,方能于茶禪中相得益彰。真,以恭敬真誠之心造壺,選真材實料的紫砂礦土為料;樸,含蓄而內斂,肌理呈現質樸之態;和,以平和之氣入壺,壺身、把、流嘴、的蓋、壺足、壺身等壺之造型和諧美妙;容,盛茶儲水、包容茶葉之精華、方便泡茶者取用,亦有兼容之意。作為紫砂壺藝術,通過紫砂陶土材料及其裝飾物作為載體,以靜態呈現,動態欣賞,是線條、塊面、色彩、體量、空間的立體有機的統一造型藝術,表現四維時空。抽象地看,還是線條的變幻,從砂壺的造型線條上,我們不難讀出中國書法線條運動的意蘊。作為造物之道中的紫砂壺藝術之道,它講究形式與內容的統一,體現著中華文化的基本精神。在通過紫砂工藝實現從礦土到器物的過程中,紫砂壺以“方匪一式,圓不一相”的造型、獨具特色的材質、手工技藝的表達、窯火的燒成、人們的使用養護、收藏陳設等彰顯出豐富的美學內涵和文化價值。人們大多是通過飲茶活動引發了深入探索紫砂茶具的興趣。一次茶事活動之后,在回味茶湯之余,自然會對茶桌上的茶具多作留意。而充滿靈氣的,富有藝術文化含量的茶具則一定會被人們欣賞、珍愛。那種既重泡茶功能,又重藝術審美的紫砂壺則一定是壺中佳品。
四.堅守壺道與弘揚禪茶精神
創始于北宋的紫砂陶壺,在明代正德年間器型趨小,用于泡茶。吳騫《陽羨名陶錄》載:“茶壺以砂者為上,蓋既不奪香,又無熟湯氣”。宜興七千年的制陶史、作為江南重要的產茶區,茶事興盛,促成了紫砂壺與茶的密切緣分。明清文人雅士,吃茶談禪,修禪悟佛,嗜茶者無不好壺。由此,而形成的擇壺、愛壺、養壺之法能見于茶壺文獻之中。自2006年紫砂陶手工技藝被列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之后,具有傳統手工技藝特色的紫砂壺更是被人們所鐘愛。當代中國茶文化的快速發展,也促成了紫砂陶產業的加速發展。在發展過程中,紫砂壺界出現了一些不和諧之音,無論是茶人還是紫砂界人士,無不對那些不守壺道的從業者詬病。如,紫砂壺原料摻雜使假(尤其以添加了過量的化工原料的化工壺影響茶客健康為甚)、代工壺(請人代制,敲上自己的印章,批量復制)、虛假宣傳炒作、虛假職稱、管理部門監管不力等。這些現象背離了紫砂壺道,背離了造物修身的藝人之德,令人遺憾。然而,從整個紫砂產業來看,那些有著內心的操守,堅守壺道的藝人,仍然占據著主流。尤其是一些制壺藝人,繼承傳統,勇于創新,不斷學習多元文化知識,已經不是舊時的工匠。他們有著良好的文化底蘊,他們給紫砂語言帶來了清新之風。人們飲茶不僅可以帶來生理上的保健效用,還能助于心靈上的修持,甚至能達到禪修開悟之境。以茶修禪,即是“行走坐臥皆有禪”之實踐,亦是通過外物修持化育內心的體驗。禪宗強調明心見性強調對本性真心的自悟。通過以操作茶壺泡茶之飲茶活動,本來這個茶事過程就是自成系統,亦能給茶禪實踐者以自悟體驗的感受。而飲茶觀壺、悟壺,在茶事活動過程中又增進了質樸之土砂的感悟元素,對禪修大有助益。禪,梵語作“禪那”,意為靜慮、坐禪。禪是中國化的佛教,中華茶文化又是原生的中國器物文化,禪宗主張以坐禪修行的方法“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立文字”,要求人們立足現實,在生活的當下完成覺悟解脫。身心清凈,無有煩惱,此心即佛。陳曉認為,“所謂中國茶道,必從儒、釋、道三教中求得,而且應當是三位一體,禪茶乃其一,尚有儒茶和道茶”。經過歷代以茶修行的禪師的實踐,凈慧法師于2005年提出的“正、清、和、雅”的禪茶文化的精神,受到了人們的普遍贊同。這一種精神決定了禪茶文化是一種不同于哲學和倫理學的社會化育功能。誠如凈慧長老所言:“禪茶文化離不開人文關懷,離不開大眾日常生活,離不開禪的觀照與感悟。”趙樸初老先生有言:“禪是一面鏡子,它可以照明人的心境,禪是一盞燈,它可以指引人的心路。禪不完全是生活,但禪里有生活,生活中有禪。”滌器、泡茶、奉茶、飲茶、讀壺、養壺,莫不是修行生活禪的機緣。“生活禪”即是把禪修生活化。“生活禪”的修行方式,其目的誠如凈慧大德所言:“將信仰落實于生活;將修行落實于當下;將佛法融化于世間;將個人融化于大眾。”由此觀之,禪茶文化的功能定位“感恩、包容、分享、結緣”最為恰當;既理事圓融,又雅俗同歸,具有在人生日用事中普遍落實和操作的現實意義。“茶,清凈茶;心,平常心。以平常心品清凈茶,以清凈茶養平常心。佛法存在于茶湯,存在于日常生活之中,在一杯茶總感受到禪意,將我們的身心安住于當下”。紫砂茗壺造型多樣,數量眾多,而眼前在你手上的伴隨著你的這尊紫砂壺,都是因緣眾和的結果。我們要惜緣,惜壺。一把壺成之不易,是紫砂材料、造型、裝飾技藝、窯火燒造的有機的統一;是科學技術與造型藝術的統一;是制壺藝人造物之道的物態文化的表達。一把壺通過商貿物流,與你相識,相守,為你服務。愛壺惜壺而不癡迷,心要時時警覺:在以茶禪修行途中,以好惡心、分別心、占有心去追求茶與壺的精妙而陷入我執之境者,是迷失了生活禪的主旨,不能玩物喪志,舍本逐末,誤入歧途。
五.結語
紫砂壺造型百態,色彩質感無法言狀,壺道如同禪道之無相無形。以茶修禪,吃茶讀壺,以茶擇壺,以壺悟禪,明心見性。以壺為器,讀壺如己,在用心吃茶過程中,無所住,無所得,無所有。空去茶器,無有分別。以清凈心為器,日日習茶,養壺養心,且吃一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