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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多元系統(tǒng)理論,兒童文學屬于所謂低級的、邊緣的、非經(jīng)典的文學形式。正因為如此,兒童文學的翻譯一直沒有受到足夠的重視。但兒童文學是不是真的不值得翻譯呢?兩部“愛麗絲”的作者劉易斯•卡羅爾說過:“童話的本質(zhì)是成人提供給兒童的愛的禮物。”[1]86-91兒童文學承載著人類對下一代的殷切期望和深情關愛,擔負著教育和教化等責任,其意義不可小覷。另外,兒童文學中的浪漫主義情懷和美好愿望具有跨時代和超越區(qū)域的普遍意義,而這種意義就要通過翻譯來實現(xiàn)了。
一、“異化”的翻譯觀與兒童文學
1813年,德國學者弗里德里希•施萊爾瑪赫在《論翻譯的方法》中提出了以譯者為主導的兩種不同的翻譯途徑:譯者要么盡可能不去打擾作者,而讓讀者向作者靠近,即以作者為中心;要么盡可能不去打擾讀者,而讓作者向讀者靠近,即以譯文讀者為中心。這兩種途徑的選擇是由譯者的態(tài)度決定的,這前一種翻譯方法就是我們所說的“異化”,后一種即是“歸化”。到了20世紀末,意大利裔美國文化研究學派解構(gòu)主義翻譯學者勞倫斯•韋努蒂在《對翻譯的再思考》、《譯者的隱身———一部翻譯史》和《不光彩的翻譯》等論著中,對以往把“通順”作為翻譯的第一原則提出了質(zhì)疑,積極倡導“異化”的翻譯策略。韋努蒂的翻譯理論研究是從政治、歷史和文化考察的角度進行的。他比較了近七十年的翻譯作品,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的翻譯批評都是以“通順”作為評判的第一標準的。作為西方強勢文化中的主體,他認為這種翻譯原則是對于弱勢文化的侵略,因為這種依照這種原則翻譯的文本隱去了源語文化的特征,讓外族語言被英美強勢文化覆蓋,讓讀者忽視了其他語言文化的存在。另外,這種翻譯方法還隱沒了譯者的身份。在這種翻譯原則的指導下,譯者在整個翻譯過程中地位非常低,翻譯的文本、報酬甚至方法都由出版商決定。基于此,他提出了“抵抗式翻譯”,極力倡導“異化”的翻譯策略并身體力行。韋努蒂的翻譯思想在各國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在翻譯實踐方面,其譯自意大利語的詩歌等作品的接受程度也并不理想。由此可見,韋努蒂“異化”翻譯策略的實踐意義還有待商榷。根據(jù)德國功能學派的翻譯觀,所有行為都是由目的支配的,而翻譯中采用的策略也是由翻譯目的決定的。確定兒童文學的翻譯方法,首先也要從翻譯的目的入手。兒童文學的首要特征是兒童性,即兒童本位。童話小說充滿童真童趣,卻無一例外蘊含著深刻的道理,起到寓教于樂的作用。因此,兒童文學的翻譯首先應該考慮的是保持原文的趣味性。另外,翻譯中還應考慮兒童的心理、智力發(fā)展水平等因素,考慮兒童的閱讀特點,保持譯文文字的通順流暢,簡單易懂。肯尼斯•格雷厄姆的《柳林風聲》(TheWindintheWil-lows)是英國的維多利亞時代童話小說崛起時代的重要作品,小說以其優(yōu)美的語言和流淌其間的溫情打動了各個國家、各個年齡的讀者。《柳林風聲》是關于樹林河畔的鼴鼠、河鼠、蛤蟆和狗獾的故事,講述了四個動物的冒險和友情。語言優(yōu)美,充滿散文性感情細膩而溫暖,河岸風景描寫如詩如畫,不但富于童心童趣,適合兒童閱讀,而且蘊含著很多兒童不能理解的情愫,超越了兒童性,對于成人來說同樣是一本溫暖心靈的文學讀物。既要體現(xiàn)出童真童趣,適應兒童的閱讀興趣,又要保留原文的詩情畫意,給讀者美的感受,起到陶冶情操的作用,是翻譯中的難點。自1908年出版以來,這部作品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傳播到世界的各個角落。單是在我國就有不下十種譯本,名稱包括《柳林風聲》、《楊柳風》、《拂過楊柳的風》、《柳樹林的秘密》、《鼴鼠柳林奇遇記》、《鼠的遐思》、《柳林四俠》、《柳林中的風聲》、《蛤蟆傳奇》、《風吹楊柳岸》等等。其中楊靜遠譯本《楊柳風》(1997)[2]和孫法理譯本《拂過楊柳的風》(2002)[3]是較早的兩個譯本。兩種譯本各有千秋,楊靜遠作為一位充滿浪漫主義情懷的女翻譯家,翻譯語言流暢優(yōu)雅,生動細膩。孫法理也是一位譯著頗豐的翻譯大家,譯作嚴謹,貼近原文。本文從歸化和異化的角度,以楊靜遠譯孫法理的譯本為例,作簡要分析。
二、譯例分析
(一)形式上:適應兒童閱讀水平和習慣英文常見的是主謂結(jié)構(gòu),后面可以無限添加從句補充信息,可能形成相當長的句子。這種句子源語讀者讀來可能不費什么力氣,但如果處理不當,中國小讀者讀起來就有難度了。“…andhemadeforthesteeplittletunnelwhichansweredinhiscasetothegraveledcarriage-driveownedbyanimalswhoseresidencesarenearertothesunandair.”[4]楊靜遠的譯文:于是他向著陡峭的地道奔去。這地道,直通地面上的碎石子大車道,而這車道是屬于那些住在通風向陽的居室里的動物的。[2]孫法理的譯文:通向礫石地面的馬車路必須經(jīng)過一道陡峭的小地道。他往地道跑去———馬車路是靠近陽光和空氣居住的動物的天下。[3]楊的譯文中,將長句分成三個小句,主題分別是“他”、“地道”和“車道”,其中第二句的主位是第一句的述位,第三句的主位又是第二句的述位,這樣讀來連貫通順,如行云流水,理解起來也非常容易,適合兒童的閱讀水平,是以譯文讀者為中心的“歸化”的翻譯方法。孫的譯文也分成三個小句,先講“馬車路”,然后說到“他”,最后一句又跳到回“馬車路”。這種“異化”的翻譯雖貼近原文,但信息稍顯混亂,閱讀中難免要通過回讀來理解原文的意思,對于語言水平和理解能力尚處于初級水平的青少年兒童更是有難度。從另一方面說,通順流暢的譯文不但是為了便于兒童理解,對于兒童語言規(guī)范的形成同樣非常重要。青少年兒童正處于語言學習的關鍵時期,兒童文學作為兒童的課外讀物,擔負著提高兒童的閱讀和寫作等語言水平的作用。因此,兒童文學的語言一定要流暢自然,符合譯入語的規(guī)范,否則可能誤導了孩子的語言習慣,反而干擾了語言學習。
(二)內(nèi)容上:體現(xiàn)趣味性兒童的天性是愛笑愛玩,愛一切有趣的東西。在翻譯兒童文學作品時,“歸化”與“異化”從一個側(cè)面可以理解為“富有趣味性”和“忽視趣味性”。《柳林風聲》最初是格雷厄姆講給兒子的床頭故事,后來引起了全世界小讀者的興趣,其趣味性是一個重要原因。這也是在翻譯中要注意的方面。小說中蛤蟆因偷汽車被抓,后來偽裝成洗衣女工逃了出去,坐上了一條駁船。撐船的女人要求他幫忙洗衣服,蛤蟆與衣服“戰(zhàn)斗”的過程十分生動精彩。其中有這么兩句話:“Nothingthathecoulddotothethingsseemedtopleasethemordothemgood.Hetriedcoaxing,hetriedslapping,hetriedpunching;theysmiledbackathimoutofthetubunconverted,happyintheiroriginalsin.”[4]楊靜遠的譯文:不管他怎樣努力,總討不到那些衣物的歡心,和它們搞不好關系。他把它們又哄,又擰,又搧耳光,可它們只是從盆里沖他嬉皮笑臉。心安理得地守住它們的原罪,毫無悔改之意。
孫法理的譯文:他那套洗法似乎不受他洗的東西歡迎,也不起作用。他勸說過,抽打過,還用拳頭揍過,可它們?nèi)匀徊唤邮芙逃辉谂枳永飳λΓ瑤е簧碓铮€挺快活。[3]這段話中把衣服擬人化,描述成了淘氣的孩子,語言幽默風趣,表現(xiàn)出蛤蟆手忙腳亂的場景。特別是其中“coax-ing”、“slapping”、“punching”等一系列動詞,非常生動傳神。楊以讀者為中心,采用“歸化”的翻譯手法,把這幾個詞翻成“哄”、“搧耳光”和“擰”,并且調(diào)整了語序,很容易引起小讀者的共鳴,讓人忍俊不禁,從而牢牢抓住了讀者的興趣。孫的譯文也非常精彩,但相比之下,“勸說”“抽打”“用拳頭揍”等幾個動詞應該說是“異化”翻譯,用詞稍顯生硬,并不是兒童常見常用的語言,趣味性就大打折扣了。
三、結(jié)語
不可否認,“異化”的翻譯策略確實為以通順翻譯為主導的翻譯理論研究提出了新的研究視角,但在實際應用中,還是要考慮翻譯的目的以確定翻譯策略。至于兒童文學的翻譯,還應以“歸化”的翻譯策略為主,適當輔以“異化”的翻譯手法,才能真正發(fā)揮兒童文學“寓教于樂”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