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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當代美國印第安女作家路易斯·厄德里齊的《愛之藥》探討了回歸印第安文化傳統、追尋族裔文化身份的主題。厄德里齊在表述當代印第安人回歸部族傳統的強烈愿望的同時,通過小說中的人物回歸傳統的失敗及向白人文化的妥協,再現了《道斯法案》下保留區內處于兩種文化夾縫中的印第安人的真實處境,也揭示出了印第安部族的未來生存之路,即在紛繁復雜的社會現實中,堅守本部族的傳統,維護本族裔的文化。
關鍵詞:《愛之藥》;印第安文化傳統;文化身份
Abstract:InLoveMedicine,thethemeismainlytheculturalregressionandculturalidentityfortheNativeAmericansLouiseErdrichdepictedthelivingconditionsofaNativeAmericanReservationundertheimpactofDawesActandreflectedtheconflictsbetweenthetwokindsofcultures:traditionalNativeAmericancultureversusEuroAmericancultureShedemonstratedthefailureofculturalregressionandcompromiseonthecharactersinthenovelandstressedthattheonlywayfortheNativeAmericansistoprotecttheircultureandreturnbacktotheirtraditioninthemodernsociety,andthattheyhavetofightagainstthemarginalizationsoastosurviveinthewakeofculturalcatastrophe
Keywords:LoveMedicine;traditionalNativeAmericanculture;culturalidentity
自斯科特·莫馬迪(ScottMomaday)的《黎明之屋》(HouseMadeofDawn)在1969年獲普利策文學獎以來,印第安作家逐漸受到了美國公眾及白人主流文學的關注。此后的印第安文學蓬勃發展,涌現了一批優秀的作家,如萊斯利·西爾科(LeslieMarmonSilko)、杰拉爾德·維茲諾(GeraldVizenor)、詹姆斯·威爾奇(JamesWelch)、路易斯·厄德里齊(LouiseErdrich)夫婦等。在《黎明之屋》發表之前,大多涉及印第安人的文學作品都是由非印第安族裔的作家所寫,他們筆下的印第安人是“野蠻的”、“未開化的”,帶有這些作家對于印第安人的主觀認識,是不全面、不客觀的。在這樣的情形下,接受過良好教育的印第安作家們站了出來,以文字的形式講述自己的故事及本部落的傳統文化,竭力在白人文化處于主流地位的社會中發出自己的聲音。他們在其作品中表現的主題多為:土地對于個人乃至整個部族的意義;“家”的回歸及文化身份的追尋;保留區內家族的衰落與重建;過去對現在(即傳統對現代)的影響;印第安傳統中的“講故事”和“治療”對印第安文化復興的作用等。這些主題在厄德里齊的小說《愛之藥》中皆有體現,她主張:只有回歸印第安傳統、了解印第安文化才是使當代印第安人生存下去之根本。
厄德里齊于1954年出生在美國明尼蘇達州的小福爾斯鎮(LittleFalls),屬北達科他州龜山齊佩瓦族(Chippewa)人。厄德里齊并不是純種的印第安人,其父為德美混血,母親為印第安齊佩瓦族人,作為一個混血兒,她把自己的經歷寫入了作品中。她通過作品中的人物講出自己的心聲,這些人物多以游離于白人世界的印第安人、混血兒為主,他們的故事與她的親身經歷極為相似。她創作了大量的小說及詩歌,尤為著名的是四部曲:《痕跡》(Tracks,1988),《土著皇后》(TheBeetQueen,1986),《愛之藥》(LoveMedicine,1984),《賓格宮殿》(BingoPalace,1994)。四部小說共同組成一個完整的故事,各部中的人物也相互聯系,講述了北達科他州印第安保留區內幾代人的故事。這四部小說的另一特點在于,每部作品都突出描繪自然界的一種元素,分別為水、空氣、土地和火,這些元素與印第安信奉的自然神相互照應。
厄德里齊的第一部小說《愛之藥》自出版以來,受到評論界的極高贊譽,獲得了許多獎項,并被選入大學的文學課程。1984年版的《愛之藥》由14個章節組成,1993年版擴增至18個章節,小說的每一章都由一個人物來講述故事,各章故事的時間并不是連續的,小說的第一章開始于1981年,第二章的時間倒退到50年前的1934年,而后的章節按時間順序排列,一直到1984年。整部小說涉及三代十多個人物,不同的人物講述家族歷史中的不同片斷,在他們各自的講述中也有著他們對共同經歷事件的不同理解。這些小故事看似獨立,實則由一明一暗兩條線串連起來:明線是家族中的第二代阿姨茹恩(June)的死,家族中的其他成員為參加她的葬禮從各處趕回家中,在彼此的交談和回憶中,填補了家族歷史的空缺;暗線是家族中的第一代祖母瑪麗(Marie)尋找“愛之藥”的過程,她希望借助“愛之藥”的力量重新獲得丈夫納科特(Nector)的愛。“愛之藥”是印第安古老神秘力量的體現,是印第安文化傳統的延續,因而厄德里齊選此作為全書的題目。本文從文化的傳統、文化沖突及文化選擇三個方面闡述當代印第安人在傳統與現代之間所作出的抉擇,揭示印第安人回歸傳統、堅守本族文化的重要意義。
一、文化的傳統
文化是一個抽象的概念,包括傳統、習俗、社會習慣、生活方式、思維模式、價值觀及世界觀等多方面內容。印第安人以部族或群落的形式生活,每個部族或群落都有不同的文化,如在《愛之藥》中的人物是生活在印第安齊佩瓦族文化之中。印第安文化并不是一種單一的文化形式,而是由許多部族的文化共同構成的文化體系。這些部族間的文化也有許多相似之處,如都受到地域的影響,都有相似的家族體系、有季節性的生活方式及經濟結構等,因而,廣義上的印第安文化即指以這些相似性為基礎的印第安文化體系。
自15世紀印第安人與白人的第一次接觸,印第安文化就受到了白人文化的影響,并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生著改變。那么,當代的印第安人又該怎樣追憶過去的傳統、尋找遺失的文化呢?印第安人是通過記憶了解本部族的歷史。由于歷史中存留著傳統文化的印跡,因而記憶是追尋印第安文化傳統的最有效途徑。記憶追溯歷史的主要表現是“講故事”,印第安的部落文化中自古就有“講故事”的傳統。整個家族聚在一起聽長輩講述本族的歷史、傳統儀式及神話傳說,故事世代相傳,在記憶中延續。整部《愛之藥》都是由不同的人物講述各自的故事、家族的故事和整個部落生死存亡的故事,并在回憶中勾畫出印第安的歷史及文化傳統。因為回憶過去能夠使人進一步了解自己的文化和歷史。過去是現在的基礎,沒有歷史的積淀,就不會有現代的文化,而忽視傳統、否認歷史不僅會喪失自我,還會迷失方向。正如語言心理學家大衛·卡羅(DavidCarroll)曾說:“對于過去零碎的記憶及歷史片斷的回顧是很必要的。”[1]
既然記憶與傳統有著如此密切的關聯,倘若沒有了記憶,又會對文化產生怎樣的影響呢?《愛之藥》中的祖父納科特就是一個喪失記憶的人,從小接受過白人的教育,因為除了1887年頒布的《道斯法案》1887年美國政府頒布的《道斯法案》(DawesActorGeneralAllotmentAct)是針對“印第安問題”而制定的印第安土地分配政策,采用同化的方式使印第安人融入美國社會,通過分配土地的制度迫使印第安人成為“文明人”。《道斯法案》以法案制定人亨利·道斯(HenryDawes)的名字命名,他主張文明意味著穿戴文明的服飾、耕作土地、安居樂業、子女就學、喝威士忌酒并擁有財產。外,美國政府還采取了一系列輔助政策來加快同化印第安人的進程,在印第安保留區內修建了大量的教堂、學校,規定適齡印第安兒童入學接受教育。納科特成年后離開保留區,來到白人居住的小鎮,希望在白人世界里找到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他做過好萊塢電影中的臨時演員,飾演的是蠻夷的印第安人形象,但影片中印第安人的結局多半是死亡或被白人征服。他還做過白人畫家的人體模特,畫家將畫定名為《勇者的跳水》,展現的是納科特赤身裸體跳入洶涌的河水中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根據齊佩瓦族的習俗,以溺水方式結束生命的印第安人的靈魂將不會輪回,只能變成在兩個世界之間徘徊的游魂。在經歷了種種挫折后,他又重新回到保留區的家中,但他仍舊不能割斷與白人世界的聯系,依然能夠感受到白人文化的影響,生活在痛苦之中,終于在一場大火之后變得癡癡傻傻,失去了記憶。他的外孫女艾伯丁(Albertine)曾向他詢問過去的事情,他總是搖著頭說:“我記得日期卻不記得發生過什么,記得住名字卻又記不起他們的面孔,即使能記起一些事情,卻又不記得究竟什么時候或在哪里發生過”[2]。記憶的喪失對納科特可算做一種保護,使他免受過去痛苦往事的折磨。厄德里齊與丈夫于1990年接受電臺作者訪談時曾說:“對于納科特來說,他生命中發生的重大事件以及他心中的內疚與自責都成為他精神與生活上的負擔。”他所擺脫的是在白人文化影響下的記憶,白人的文化和教育并沒有帶給印第安人文明和進步,他們在白人的眼中依然是野蠻人的象征。忘記過去的痛苦、擺脫白人的束縛、重新回到印第安的文化與傳統是厄德里齊小說中的主題。
納科特所代表的是當代印第安人所面臨的困境,同時生活在白人與印第安兩種文化背景下,并在強勢的白人文化影響下,他忘記了本族的文化傳統,在白人的世界中失去了身份,只能生活在社會的邊緣。印第安作家路易斯·歐文斯(LouisOwens)指出:“忘記過去就意味著喪失自我。”[3]失去記憶的納科特不僅生活上不能自理,還喪失了自我與身份。“忘記過去”可以理解為接受白人教育、受到白人文化影響的印第安人忘記了本部族的文化傳統和文化身份。這種“忘卻”或許并非出于自己的本意,而只是因為他們不知如何在白人文化和印第安傳統文化之間作出選擇。
二、文化的沖突
白人文化與印第安文化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差異,如在宗教信仰及生活方式上,白人多信奉新教,印第安人信奉自然神;另一方面,白人文化強調個體的作用,在社會中組建“核心家庭”,印第安人注重群體,往往是部族的所有成員共同生活在一個大家族中。印第安文化重視對于智慧的認知及意識的發展和追求,而白人文化重視對于信息的認知及經濟或物質形式的追求。兩種文化的差異致使印第安人與白人接觸、溝通的不便,甚至會造成兩種文化的沖突。
自白人登上美洲大陸的那一刻起,印第安人就開始了被殖民的生活。而后,白人在這塊新大陸上興建自己新的家園,不斷擴大土地面積,并占有社會的絕大部分物資和財富。強勢的白人對印第安人實行邊緣化政策,排擠和壓制印第安的力量。1830年美國政府頒布的《印第安遷移法案》規定,美國東部的印第安人要全部遷往密西西比河以西為他們劃定的保留區內,實行種族隔離政策,這些“印第安保留區”絕大部分是偏僻貧瘠的山地或沙漠地帶。印第安人長期遭到屠殺、圍攻、驅趕、被迫遷徙等迫害,人數急劇減少。在文化方面,印第安文化也處在弱勢的地位,白人文學一直處于美國文學的主導地位,這種狀況直到20世紀中后期才有所改進。隨著民權運動的興起,一些印第安作家逐漸在美國文壇上發出自己的聲音。作為一個印第安女作家,厄德里齊深知在她面前的是一條不同于其他作家的路。她在1985年《紐約時報書評》上這樣闡述當代印第安作家的任務:“由于經受過巨大的苦痛,他們指印第安作家。[ZW)]講述的必定是兩種文化沖撞中那些保護和弘揚印第安文化的幸存者的故事。”[4]在厄德里齊的多部小說中,確實體現出印第安文化與白人文化間的沖突,以及在此種社會環境下印第安人的困惑與掙扎,《愛之藥》也不例外。
小說中印第安家族中的第三代子孫從小生活在保留區內,同時受到白人文化與印第安傳統文化的影響。艾伯丁的表弟利普沙(Lipsha)擁有印第安巫醫薩滿(Shaman)所賦予的神奇力量,通過“觸摸治療”(healingtouch)在保留區內為人治病。祖母瑪麗希望借助他的神奇力量,尋找到印第安古老傳說中的“愛之藥”,從而重新獲得丈夫納科特的愛。利普沙卻不知道該如何向印第安的神靈祈福,由于他自小受到保留區內羅馬天主教的影響,便帶著制作“愛之藥”的材料雜貨店里買的兩顆生火雞心來到天主教堂。他懇求神父為兩顆火雞心賜福,卻遭到了拒絕,無奈之下,他只能安慰自己,憑借自己的力量也可以為之賜福,得到“愛之藥”。在兩種文化的背景下成長,利普沙不自覺地受到兩種文化的影響,也感受到兩種文化的沖突。他將“愛之藥”拿給瑪麗,告訴她只要她與納科特把兩顆生火雞心吃掉,他們的愛就會一直持續到永遠。但納科特在吃下火雞心做成的“愛之藥”后卻窒息而死,瑪麗也因此失去了獲得丈夫愛的機會。不能說文化沖突是致使納科特死亡的直接原因,但不可否認的是,納科特的死是由火雞心制成的“愛之藥”造成的,而“愛之藥”的制作過程本身就體現著兩種文化的沖突。《愛之藥》并不是一部偵探推理小說,因此納科特的死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從尋找“愛之藥”的過程中所體現出的當代印第安人面臨文化沖突的現狀。印第安人們有著自己的困惑和迷惘,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在兩種文化中作出選擇:是堅守古老的印第安文化傳統,還是跟隨著居于主流地位的強勢白人文化;是追尋本部族的文化歷史、維護印第安的文化身份,還是接受白人文化的教化,以一種新的身份融入白人的世界?當代的印第安人有著自己的選擇。
三、文化的選擇
文化的一大特點是具有地域性,生存在不同地域的人們所代表的文化是不同的。生活在保留區的美國印第安人受到兩種文化的影響,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在兩種文化之間作出選擇,如何追尋文化身份。現如今,90%的印第安兒童是在非印第安文化的環境中成長,這也就導致了他們對文化身份的忽視,面對著白人文化對本族文化的壓制,他們在文化的沖突中開始了尋找身份之路。印第安作家TS索爾亞(Sawyer)對于身份的定義是:身份是一種概念,是一個族群在一個特定的生存環境中對所發生事件的思考方式,是對祖先的所作所為感到自豪的途徑,是區分不同族群的有效方式[5]。身份同文化一樣,也與土地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系。根據印第安的古老傳說,如果一個部落在一塊土地繁衍過幾代人,那么土地就具有了這個部落所賦予的生機和神奇的力量,展現著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也正是因為人與土地的關系是不可分割的,印第安人對于文化身份的追尋演變成對出生地的回歸“家”。“家”于印第安人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家”是印第安人聚集的保留區,也象征著印第安的傳統文化。《愛之藥》中的許多人物在白人社會生活了一段時間后,又選擇回到保留區內,他們選擇了回家就是選擇追尋自己的文化身份、選擇回歸到印第安的傳統文化中。小說的開篇講述的是阿姨茹恩回家的過程,她在保留區內長大,成年后到白人居住的小鎮討生活。作為一個印第安人,她不能在白人的社會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卻反遭受白人的歧視與排擠,她郁郁不得志,于是在1981年(小說的開始)準備搭乘汽車回到保留區。在等車的期間,她在酒館結識了一個白人男子,他答應開車送她回家,而在途中茹恩獨自下車,在暴雪中穿越山野林地。但她因在暴雪中迷失方向而未能回到家中,最后凍死在路旁。《愛之藥》以一個中年的印第安人回家的失敗為開首,表明印第安人在追尋文化身份時會遇到很多磨難,甚至會以失敗而告終。茹恩的死并沒有使家族第三代子孫們放棄追尋身份的歷程,相反,她的死為印第安的后輩們提供了回家的機會:分散在保留區外的家族成員為參加茹恩的葬禮都回到了家中,分裂的家族又重新聚合在一起。
回家不僅是家族中年一輩人的選擇,印第安的年輕一代也選擇回家,重新回到印第安文化傳統中。小說的第二篇,在大學讀書的艾伯丁開車回到保留區參加阿姨茹恩的葬禮。在家里,她切身感受到親友們的傷痛以及家道的衰落。艾伯丁是小說中的一個重要人物,雖然她有一半瑞典血統,只能算得上四分之一齊佩瓦人,但她將自己認定為印第安人,整個家族的故事因她的存在而被串聯起來。她從眾人對茹恩過往回憶中梳理出家族的歷史并重新認識了印第安的文化傳統。她意識到過去(歷史)是構成現在的基礎,沒有過去就沒有現在;對于新一代的印第安人來說,追尋自己的文化身份、回歸印第安的文化傳統,才能真正認識自己,并在白人的世界中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想要在紛繁的世界上生存下去,印第安的傳統文化才是他們的最終選擇。
四、結語
《愛之藥》講述的是20世紀中期在美國《道斯法案》影響下的印第安齊佩瓦族人的生活經歷。他們受到白人文化對其傳統文化的排擠和壓制,但他們并沒有因此而屈從于白人文化,而是在記憶中尋找歷史和印第安文化傳統的印跡;在兩種文化的碰撞與沖突中,他們選擇回歸到印第安的文化傳統中并追尋自己的文化身份。厄德里齊將自己的生活經歷附加在小說中的人物身上,透過這些處于社會邊緣的印第安人之口發出自己的呼聲:“吾乃源于此,亦永為吾屬”(HereIam,whereIoughttobe)[4],表明只有印第安的傳統才是自己永遠的歸屬。但由于歷史的發展、環境的變遷及白人文化的多年浸染,印第安文化傳統也發生著轉化或改變。因而,當代印第安人并不能在真正意義上回歸印第安的文化傳統,他們在思維方式等方面不自覺地受到白人文化的影響,厄德里齊在《愛之藥》的寫作上就受到主流文學的影響。所以,印第安人在堅守傳統文化的同時,也在不斷地豐富著本族裔的傳統文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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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ErdrichLLovemedicine[M]NewYork:HarperPerennial,1993: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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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rdrichLWhereIoughttobe:Awriter''''ssenseofplace[J]NewYorkTimesBookReview,1985(1):23
[5]SawyerTSAssimilationversusselfidentity:AmodernNativeAmericanperspective[M]∥JohnRMContemporaryNativeAmericanaddressUtah:BrighamYoungUniversityPress,1976:203